第(2/3)页 “那么为了一家老小的衣食住行问题,范卿,你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,朕很想知道,你是懂得下地种粮呢,还是上山捕猎呢?” “总不能和那些叫花子一样,出卖自己的尊严,上街去乞讨吧!” “还拿圣人言论来驳斥朕?笑话!” “就连孔圣人他自己,还有现如今许多乡试不第的秀才们,不照样做着你认为极其粗鄙、有辱斯文的商贾一事吗?” “《论语》子曰:自行束脩以上,吾未尝无诲焉。” “虽说孔圣人的门下有像颜回这种靠‘一箪食,一瓢饮’过着清苦日子的学生,但更多的,不都是以重礼从孔圣人那学得了为人处世的道理吗?” “尔等可以堂而皇之地将束脩强行理解为学生对夫子的礼敬态度,但是呢,这何尝不是一种另类的交易?” “想一想,都不孝敬拜师礼的话,仕途不顺的孔圣人,还有屡试不第的秀才们,这些人,拿什么解决最基本的温饱问题?” “士农工商,尔等身为士人,不说天底下所有的文人士子吧,但在这其中,至少还是有一部分的,一个个皆是眼高于顶的清高之辈,瞧不起那些从未读过圣贤书不知礼仪是为何物的黎民百姓。” “但是,真把你们贬为了庶民…朕很想知道,如若不出卖自己平生所学的圣贤知识,你们可有一技之长,来赚取粗鄙的铜臭之物,养活尔等一家老小?” 一脸严肃认真表情的皇帝,从他口中讲出来的话语,不紧不慢,平平淡淡。 殿内的所有臣子们,都能听出皇帝所言,未曾包含任何讥讽之意。 然而越是这样,他们心里越是沉重。 因为年轻皇帝的天子之威,正随着一句句颇有道理的言辞,变得是愈发凝重。 如果满朝文武不能在某一方面打破这种态势的话,今日朝会一过,往后的日子,怕是很难再对年轻的皇帝进行有效的制约了。 然而对于范宗而言,同僚们正在操心的事情,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。 现如今的他,听闻皇帝这一句句的扎心质问以后,若非他已明白皇帝的意思且又无从反驳,自知理亏…… 他是真想效仿古人碎首谏言那样,一头撞向殿内的龙柱,省得在这朝堂众目睽睽之下,面子丢得一干二净。 只不过,王迪是一点都不在乎他的感受。 既然拿此人开刀了,半途而废,绝不是他想要的。不将利益最大化,这属实对不起自己,更对不起范宗。 《镇妖博物馆》 第(2/3)页